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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文苑》總第五百三十一期

时间:2019-5-22
 

图像

 
 
 
 
《作家文苑》總第五百三十一期
 
  劉荒田散文集《落日樓頭》序
 
林楠(大華筆會會員)/ 高桂林
 
   前不久,我在一個微信作家群留了幾句話:“荒田兄善於在生活瑣細的折折皺皺里挖掘詩意美。上帝把一個富礦的門鑰匙交給他,説,你可以隨意開採。難怪他出版了那么多散文集!荒田兄出一本散文集容易得就如同我下樓買一棵大白菜抱回來。”此貼一出,沒想到贊同者甚衆。
《落日樓頭》是第幾本散文集了?
鏡頭回放
    劉荒田,1948年生於“中國第一僑鄉”廣東台山。早年曾是下鄉“知靑”。“知靑”歲月的劉荒田很茫然,村里人都知道,每到黃昏的時候,有個年輕人常常站在田梗上遠眺。這個年輕人,就是他。
         再後來,他得到一個機會,當上了一名鄉村代課敎師。劉荒田很珍視這份工作,換了一身藍制服,還特意請剃頭挑子師傅理了頭髮,齊眉線以下剃成靑皮,頭頂毛蓋。當年是湊合,眼下已是新潮。
        當了代課老師的劉荒田,仍然保留着遠眺的習慣,像在醖釀詩情,或許心中有什麼念想?
         1980年,32歲的劉荒田,爲了眺望得更遠, 舉家移居美國。
    從此,劉荒田開始了在異鄉“荒田”上的耕耘。
    2015年,《劉荒田散文精選》與《劉荒田小品文精選》在百花洲文藝出版社同時出版。這分別是劉荒田第28和第29本文學著作。
    2011年,劉荒田作品《一起老去是如此美妙》獲“當代華文愛情散文”第一名。
         2014年,劉荒田在江西南昌舉辦的“新移民文學國際論壇”獲“杰出成就奬”。        
       一代散文大師王鼎鈞先生這樣評價:“劉荒田長年居住舊金山,他下筆取材也以舊金山爲多,他把這個現代大都市的“無常”定格,把許多小人物上昇到檯面,他對客居地付出的愛心和耐心如此之多,他使舊金山不僅在中國移民史上名稱響亮,在中國文學史上也有重要的意義。這年代,舊金山收了這麼一個移民,應該“値回票價”, 舊金山什麼地方應該有他一座銅像。”
       
        法國女作家梅麗絲?德?蓋蘭嘉爾(Maylis de Kerangal)僅僅以虛構的一座美國城市和這座城市中的《一座橋的誕生》,就受到文學界的特別關注。舊金山喲,你可是完整地擁有劉荒田呀!
        其實劉荒田早已以卓越的成就,在熱愛他的讀者心目里,塑起一尊“銅像”。
 
不能不連接的線索
        361年前,一個暖洋洋的初秋午後,陽光鋪滿法蘭西緑色的原野。遠處,一群奶牛在木柵後吃草。鳥兒啾啾着劃過藍天。一位紳士斜躺在梧桐樹下,手里撥弄着他的粗紋項練,嘴里嚼着一根橘黃色的麥秸,自語道, “我的隨筆在這個世界上絶對是獨一無二的。” 遂竊笑。
        這位紳士的名字叫蒙田。
      蒙田的自負、驕傲和無遮無攔,在當年和往後的名流圈子中,引起不少議論。
     盧梭指責他有“可憎的虛榮心” ,可伏爾泰、狄德羅、尼採、愛黙生、培根、莎士比亞、巴斯卡,包括所有批評過他的衆多大伽,都十分推崇他的文筆 。 歷史也證明,蒙田是16世紀最偉大、最杰出的散文家。
         儘管受蒙田風格滋養的人很多,但得其眞傳的寫手寥若晨星,而劉荒田正是其中的一位。  
        1571年,蒙田退居蒙田堡(Chateau de Montaigne),潜心寫作;2011年,荒田從舊金山 (San Francisco )回歸故土,從此擁有了大把的時間和寂寞投入創作。
       劉荒田善作“倒過來鳥瞰”(木心語),叙述眼前流動着的生活現象,靜悄悄地、不動聲色地展示藴涵的文學意圖和人生哲理。掩卷之後,才讓你覺得心靈震憾。
    劉荒田作爲藝術個性獨特的散文大家,出現在新世紀文學舞臺上,成爲一顆引人注目的耀眼明星。劉荒田的成就,無愧于海外華文文學事業標誌性的榮耀和光彩。
(摘引自散文《豐稔荒田》—散文大家劉荒田文學縮影)。
2019年3月3日于溫哥華怡情齋
 
聆聽瘂弦
                               ——《聚繖花序》感想
                           黎玉萍 / 溫哥華
                              (四)
文壇需要復興,在各種復興文化的呼聲裡,回歸傳統是一個強音。對於怎樣才是承繼傳統,瘂弦認為:“眞正的傳統精神是不斷的求新,創造過去沒有的東西。如果我們一成不變的維繫傳統,不敢批評與變化,甚至‘文必秦漢,詩必盛唐’一味泥古,抄襲傳統,那不是我們對待傳統應有的態度。”(《現代詩的省思》)由此,我不但明白他對傳統的態度,更觸摸到他實踐怎樣繼承傳統的精神底蘊。從這本序集,我看到瘂弦以思想的西化和形式上的傳統承接,構成一個十字架,用他的博學和心懷造就文壇,在更高層面拓展文化。
瘂弦常說:“一日詩人,一生詩人。”從他幾十篇詩評中,我看到他停止作詩並非拋棄繆斯,而是拐了個彎,用另一種方式擁抱詩神,仰望天國永恆的樂園。我有幸多次到瘂公的私宅拜會他老人家,談話中屢屢提到,他渴望看到中文詩壇能出現《失樂園》和《復樂園》那樣的作品;中國文學應當展現人類歷史的眞實概貌,仰首終極宣揚眞道,唯如此,文化才有出路。其實這個主張,幾十年前他就有清楚的文字論述——“最美麗最有力量的語言是有靈魂的語言”(《夜讀雜抄》),“未來的歷史主題作品,應當是具有更肅穆、更深沉和更富有永恆性意義。”(《現代詩的省思》)。瘂弦清楚:要匡扶文壇,必須先在靈魂的永恆與終極的根基上建造,回到對文學所載之道正確定位這個起點。他知道詩歌表達的侷限,於是轉用文章的方式,一鋤一鎬地釐清歷史,修正偏差,梳理哲思與技巧、理性與感性等各種關係,從而形成一套文學主張宣揚價値,建造文壇。他是帶著使命感和盼望放棄詩壇,為了達至更高境界而甘願離開輝煌,回歸平凡。
語言是文學的基礎,文學的藝術也就是語言的藝術。文學,是文化的最高表達之一,它可以塑造一個民族的精神。《聚繖花序》共收入了104篇序文,評說範圍包括詩歌、散文、小說、戲劇、繪畫、電影等。無論是雅詩章抑或俗文學,瘂弦都沒有虛與蛇委,率爾操觚,沒有時下流行的堆砌概念,用假大空的詞彙嚇人,更沒有獻媚虛贊,酬酢唱和,而是以誠懇負責的態度,點點實在地深挖文章精神,筆筆到位地評說文采優劣,用行動實踐自己所言:“治語言像治田……要想保持肥沃,必須往更深處去挖”(《夜讀雜抄》)。他的治評絕少單一平面的陳述,而是站在哲學、歷史、宗敎、政治、文化學術的高點審視作品,以他的博學,把作品中的具象、抽象、哲思、情感和各種技巧特徵糅合一起,佐以詩性的語言仔細分析,鞭闢入裡,叫人深受裨益。
且看他對張默的詩評:
張默的詩“乍看好像有點飄忽遊走捉摸不定,但細細體察,你會發現他在嘗試一種流動的語言風格,一種類似音樂的形式……籍形式的結構、意象的串聯,來完他的詩想,在一首詩的整體組織控制上,具有音樂作曲一樣的嚴禁和絕對性;有時,甚至是數學的……自點而線而面並作球狀的擴張,像音樂的格賦一樣採兩路進行。一路接近散文的自由形式,另一路屬於韻文的格律形式,前者俚俗,後者儒雅,一虛一實,一陰一陽兩種力量的相斥、相爭、交匯、融合……兩種張力運作方式與圍棋的黑白子、鋼琴的黑白鍵中國畫藝的黑白結構,原理是相同的”。(未完待續)
空 “閑” 之 美
張國瑞(大華筆會會員)/ 素里
(一)
周日的夜晩將近十點鐘,我和歌唱班的同學沿着一號公路,從本那比開往素里。公路上車流如織,車速如梭,並線好像打仗搶佔高地危險緊張。記得八年前來到溫哥華,那時一號高速路還沒擴建,周末就是白天路上也沒那么多車,當然當時車速不減當下甚至更快。我同學也是來自北京的投資移民,他開着車,我斜躺在副座上。“你喜歡溫哥華嗎?”我爲了緩解他開車的緊張跟他聊天。“我挺喜歡的,環境好又清靜,鍛煉鍛煉身體,現在又唱歌,就是溫哥華車速太快,我都不願意開車出去。”我這位同學能在溫哥華獃下來是有“道行”的。我們所謂“道行”是説,這個人在雜陳世事環境中能靜下來,沉得住氣。一個年齡半百的中國男人,能在好山好水好寂寞的溫哥華待兩年也是一種“道行”,這號人移民來加拿大算是選對地兒了。
我另外一位北京同行老闆,和我幾乎同時移民溫哥華,四年前忍不住寂寞回流了。幾年里我認識的和聽説的投資移民幾乎一半都回流,另一些是無奈,忍受移民監的煎熬生活。
我還好,剛來頭兩年帶着新奇熟悉生活環境,慢慢找到自己的圈子。我努力把事情裝滿二十四小時的日程表,睡眠、家務看孩子、學英文、寫作、吹薩克斯等等,保持適度張力。我覺得比在國內輕鬆許多,沒有愧對移民的選擇。國內朋友來看我,非常羨慕我的選擇和生活,夢想有朝一日和我共享溫哥華藍天黛山緑水。
窺視加國人的生活,我不解他們的閑適寂清的生活方式,和隱居似的居住地點。我喝不慣咖啡,但是喜歡聞咖啡溢出的發糊了的味道。我更欣賞西人獨坐在咖啡館,手擺弄着咖啡杯,眼望着窗外,看着報紙或者用鉛筆用力地塡報紙上奬票的空格。我經常晩上九點多去咖啡館,因爲那時店里最安靜點,而客人大多是西人老外。我買一小杯咖啡,坐在觀察範圍最大的位置,手學他們的樣子握住半個杯蓋喝咖啡,佯裝無意四處環視,觀察他們的動作神態。偶然機會我早晨也去過咖啡館,幾次看到門內大多是老年西人喝咖啡,門外是西人流浪者,他們有的也端一杯咖啡。無論早上還是晩上看到的西人都是漫不經心閑適無憂的神態、舒緩輕鬆的動作。我不知道他們大腦是否空靜如遠山,或被裊裊咖啡的苦香充斥?但我想肯定不像國內匆匆忙忙吃早點的人,吸溜着熱湯好像有什么急事要做。我國開放四十年,我們學習西方科學技術,學習投資經營掙錢,模仿着喝咖啡吃披薩過聖誕節。我還移居到西方社會,和他們住同樣的房子,到同樣的商店購物。可是我學不來他們悠閑的生活情趣。
享受空閑,忙里偷閑對我或大多數華人是比掙錢還難的事。空和閑是如此高的境界和珍貴,令我好奇迷思。
其實我們的古人也有這種悠閑岑寂的生活。南宋馬遠畫的《寒江獨釣圖》空疏寂靜的江面上,只有澹澹微瀾雲霧,一葉扁舟有一位老人俯身垂釣,沒有雲崖江柳,沒有鴻雁,甚至沒有檣櫓。古人推崇的悠閑空寂境界,其實是我們現在人追求的夢想。馬遠爲什么沒畫江岸猿啼崖壁,沒畫周邊的釣船?馬遠一定是那個釣夫,他心中空落得只有微波澹澹的江水。空是萬有,他空寂的心中裝有比清明上河圖里還多的船只,商賈槕夫。畫中的留白,是畫家心中的萬有,留給欣賞者的無限遐想。在留白處你可能想到沉舟側畔,想過赤壁之戰等等。
我不知道握杯凝目的老外,眸子里放映的是哪段情景,是“我掙夠錢了不用發愁?還是今天的信用卡能刷出的最後一杯咖啡?”再想想我的同胞們,急匆匆吃飯,撂下筷子奔地鐵,他們急忙掙錢是爲了再買一間房子給孫子?爲以後老了看病吃進口藥存一筆錢?當然我有幸都不爲此操心,所以我不懂他們,只能猜測而已。(未完待續)
 
四月,掀起您的思念
袁湘武 / 甘肅
 
春光一瀉千里,過了煙花三月,四月,就這樣清麗典雅而來:舉着和煦暖風,捧着氣爽情柔。山靑水碧,天高雲闊,給芳草以鮮美,給遍地以芬芳。細柳如絲,春光如織......難怪人們每每念叨:最美莫過人間四月天。
四月,是歡鬧的時節。鬧在花開,鬧在花落。桃花杏花已經飄然,而雪白的梨花卻紛然枝頭,纍纍素顔,香溢萬千家園。百鳥鳴唱,蜂蝶翩然,大地萬物,生機盎然。這是盛世的美景,這是生命的激情。
四月,是最美的時節。美在清明,美在谷雨。霜雪悄然遠去,天地豁然開朗,心情明快起來。天空會變得更加明凈,樹木莊稼也有着説不出的空靈,讓人感覺生活在迷人的詩畫中。花兒吐艷、柳枝婀娜,碧水傳情、山巒叠翠,處處芳菲浸染。
四月,是思念的時節。祭祖的哀思,人間的溫情,匯成思念的河流,連上天也會下起絲絲入懷的涼雨,澆透祖祖輩輩積攢的緬懷和孝心。那是一種力量的傳遞,更是生命綿綿不息的頑強象徵。
“東風灑雨露,會入天地春”。願絲柳,扶起四月的天。願我們今天的匆匆,換得來明日的從容。花間一壺酒,一杯送過往,一杯敬明天,只願:莫負四月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