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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文苑》总第五百三十期

时间:2019-5-18

聆聽痖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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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繖花序》感想

                            黎玉萍/ 温哥华

                                      (三)

左之毒素如同流動的空氣影響著海峽兩岸。國民政府登島後的一、二十年,台灣文壇圍繞反思歷史,定位現在,開啟未來而引發了“應該全面西化還是回歸傳統”、“走右傾的自由主義路線還是轉左”,還是“高擎鄉土及主流或是工農兵文學”等產生了一波波的激烈論戰,各種觀點主張犬牙交錯。另外,受世界風潮的影響,許多作家著迷於模仿西方的各種潮流和文學形式,甚至以此為道。痖弦為寶島文壇在西方與傳統、現代與寫實、向左與轉右的混亂爭吵中擺蕩而焚心。他清楚“我們的詩壇精緻有餘,博大不足”(《記哈客》p25),我們文化有重美學而輕理性,濫觴情感而缺乏思哲這個先天不足,再加上“張開雙臂擁抱西方來的諸般經驗……以至消化不良”(《詩是一種生活方式》)而後天受損。形式不過是思想表達的僕人,技巧只能表達價值,卻不是價值的本身,高舉形式和技巧,如同視舟為道,本末倒置。承載錯誤的價值,文學乃至文化必被反噬。因此,在各種主張的爭論中,痖弦沒有混戰於“左營”“右營”,而是超越左、右的價值,以獨特風格的詩歌表達他的思想和立場。

以現實主義和超現實主義的華章,征服了文壇的痖弦,在“主義”喧囂時,借《在城市裡成長》一文警示:“我早年是一個現代主義者,也是一個超現實主義創作方法的實驗者……我深深瞭解現代主義的缺失和侷限。”在《為永恆服役》中,痖弦寫道“一些理性的藝術家,不但創造獨特的藝術,也犧牲奉獻,善盡社會責任:或是捨棄寶貴的創作時間來從事教育工作,培養新人;或是獻身文學藝術運動,播種墾殖……如胡適”,對於光是創作和像胡適這兩類藝術家,作者直表心跡:“我更欣賞後者”。我以為,這就是作者棄詩治序的動機、胸懷和精神底蘊。他在《故事是思想居住的屋宇》中尖銳指出,我們的文學“缺乏道德感高尚的作品,也就是題旨崇高的作品……崇高並非指物質形式的巨大雄偉,而是指精神品質超邁卓越”。

痖弦歷年多次提到,他因戀愛接觸基督教,他被耶穌的人格光輝和《聖經》真道所吸引和征服。我讀他的詩歌,隨處可見閃爍的真道之光,他是最多把《聖經》價值和元素引入作品的現代華文作家。他棄詩為序,我覺得原因之一或許是,因我們沒有《聖經》文化,至令詩人和讀者難以產生直接的價值呼應;原因之二,是為了重新建造文壇,使這個文化走向更高的目標。因為,我們要產生思想深刻的作品,必先要認識真理的源頭,從而產生這類作品的環境;這些作品不是人人能懂,必須同時需要能正確解讀的評論家,去引領更多的讀者閱讀欣賞,才能產生共鳴。優秀的文學出自良好的文壇生態,這生態必須有人為此做出犧牲,痖弦為此甘願把自己獻上。(未完待续)

星星遐思

张焱 (加拿大大华笔会会员)/ 温哥华。

 

    已经很久没见到过这么多的星星了。

  记得小时候,我家所在的地质队位于庐江县缺口镇黄屯乡附近的一个小山岗上。那时候物质极度贫乏,大多数人家都没有电视机和电风扇。每到夏天,我和小伙伴们特别喜欢把竹凉床搬到学校的大操场上并排架起来,几个人头靠头地躺在一起,一起数着天上的星星,一起唱着外婆教我的那首古老的歌谣: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丁,丁丁角(Guǎi),挂油瓶,油瓶漏,炒黑豆......那时候,我觉得天上的星星是那么多,多的让人数也数不过来。我想天上的每一颗星都代表着一个人,我是那一颗呢?我找啊,找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九七五的秋,到了晚上,我们一群小伙伴经常聚集在操场上,围着驻地的一位老农,让他讲神话故事。什么鬼啊、神啊,听了非常害怕,却又舍不得不听。时不时偷偷回头看一下身后,生怕突然冒出鬼魂来。偶尔身后传出一声异响,或有那位冒失的后生蹑手蹑脚地走过来,照你肩膀上猛地拍一巴掌,便会吓得你大叫一声,惊出一声冷汗来。

  有一天,远处的高音喇叭中传来吉林陨石雨的消息,说那是世界上最大的铁陨石。我们都以这世界上最大的铁陨石落在了我国而自豪。而那老农却说:“这不是件好事,要死人了。”我们问:“要死谁呢?”他说:“我不敢乱说,反正要死大人物,天底下最大的人物呢。”我们想,天下最大的人不是毛主席么?这老家伙也太反动了,应该马上去报告。但又想,这老农也是苦大仇深出身,我们不应害人家。几个伙伴约定,这事从此不再提起,就算我们共同的秘密。第二年,周恩来、朱德、毛泽东三位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相继去世,正应验了那老农的预测。从此我对星人相应的传说便深信不疑了。晚上时常看看天,偶尔见一颗流星划过天空,我就会想:这一定是又有一个人去世了,心里也顿生一丝哀怨。

  后来我参加了工作,从庐江乡下到了巢县县城。工作虽忙,但我还是时常看天上的星星。这时候我已经知道了所谓星人相应不过是传说中的神话,星星也好,月亮也罢,都是自然万象中的一物,他们本身也都经历着诞生、成长、衰老、灭亡的自然过程。我们所见的流星,不过是近地小行星被地球引力俘获,进入地球大气层磨擦燃烧后所发出的最后闪光而已,但这并没有消减我看星星的兴趣。每逢夜晚走在回家的路上,或是夏天三五知已爬到楼顶纳凉闲聊,我仍好时不时抬头望望夜空,看见流星还会说一声:“看,流星”。只是已不像小时候那样激动,那样富有想象、那样哀怨了。

  再后来我到了马鞍山,这是一个新兴的钢铁工业城市。钢厂的炉火和彻夜的街灯暗淡了满天的星辰,抬头看去,只有数点星星淡淡地挂在夜空,已经完全没了意趣。再后来我成了家、做了父亲,家事、单位事忙得我头晕眼花,渐渐淡忘了星星。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已不再看天、不再看星星了......

    二零零零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也就是冬至后二日,我随岳父母回老家全椒农村扫墓。原打算当天下午赶回来的,可老家的亲友热情挽留,提前做好了晚饭,因怕伤了亲友的心,只得勉强留了下来,吃了晚饭再往回赶。由于孩子乍到乡下,不习惯,有些闹,我匆匆吃了几口饭,就把孩子送到车上。坐在车中觉得太闷,便到车外透透气。

    放眼望去,夜空下的广袤田野是银白色的,上面散布着一丛丛的黑灰色,那是一座座村庄。在这一丛丛的黑灰色里,星星点点地亮着灯,有黄幽幽的,有亮晶晶的。远处的山岭间和村口的大路上忽明忽暗地跳动着丝丝祭火,那是对已故亲人的思念。抬头看天,深蓝色的天幕上嵌满了明明暗暗的星星,密密麻麻地从天顶一直铺到地平线上。这久违的满天星辰倏忽出现在我的眼前,一种久违的亲情也倏忽占满了我的全身,将我生命中已经近乎泯灭的天真一下拽了出来。我忽然觉得这星星也是有生命的,她有情感,也懂得人情世故,她在每一个不经意的夜晚,赋与你每一个有情意的思念。在现实生活中,由于年龄的增大、阅历的增多和生活的消磨,我们逐渐失去了天真,对外界事物的刺激逐渐变得愚钝。我们渐渐地发现,很多原来能够引起我们注意的事情,已经不能引起我们的兴趣了。我们无意间淡忘了许多真实而美好的情感,人变得现实而没有趣味。

  我感谢这满天的星辰,它给过我童年时期的欢乐,青年时期的遐想,更使我在年近不惑时终于又重新体会到了儿时的天真。这不期而至的满天星辰使我认识到,真实的星星每天都存在,每天都放射着她的光芒,决不会因街灯的明亮而消失。也使我认识到对任何事情,都不应因每天面对就失去兴趣,不能因有了一些成绩就忘记了自我,一个人只要有真才实学,只要有不断进取的恒心,就不会因别人的漠视而失去存在的意义。

  我又想起了外婆教我的儿歌: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丁,丁丁角,挂油瓶,油瓶漏,炒黑豆,黑豆香,炒生姜,生姜辣,炒枇杷......

阳光院落 励志舞台

---话剧《我们这个院》观后感

 

冯玉(大华笔会会员)/ 素里

 

经过半年时间的琢磨排练,加拿大话剧团精心打造的大型六幕话剧《我们这个院》于4月28日在犹太剧院倾情推出。本剧由资深影视演员赵越导演,资深导演制片人/导演孙宇任艺术总监,影视演员李菁菁任艺术指导。演员阵容也够强大,主要演员有我们加拿大大华笔会两位理事张国瑞、韩长福,会员向虹、郭小娟等15位喜爱话剧艺术的演艺爱好者。

剧情以几年前突发的非典疫情为背景,展现了北京一座四合院里的邻居们如何战胜对病毒与死亡的恐惧,互相帮助走出非典疫情的故事,彰显了医务工作者的奉献精神,以及人性善良与爱的力量。

去年孙宇赵越两位导演就推出了一场华人自编自导自演的四幕话剧《往事只能回味》,在大温华社引起普遍关注和支持。张国瑞、韩长福、向虹等几位主演演员初试演艺锋芒,一演成名。而在《我们这个院》剧中,他们的演艺技巧更加娴熟,感情投入更加深沉细腻,因而观众的反应更加强烈。在姥爷讲述女儿身世和女婿与女儿倾诉悔恨那几段,都是戳中观众泪点的桥段,很多观众都表示深为感动。

在海外,以国人喜闻乐见的话剧艺术形式,讲述华人自己的故事,传扬中华优秀文化,展示华人友爱互助、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加拿大话剧团值得称道。

家国情怀的一台好戏- “我们这個院儿”

谢博生(大华笔会会员)/ 列治文

    热忱感谢加拿大话剧团趙越导演、孙宇艺术总监带领全体演职人员在去年成功上演四幕话剧“往事只能回味” 之后,抓紧时间精心准备和排练,值此春

和景明之时又把六幕大型话剧“我们这个院儿”搬上了舞台。

今天的Norman&Annette Rothstein 剧院,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济济一堂早己客满。著名文学評論家林楠先生、大华笔会微言会长、诗词学会馮玉副会长以及梁娜、吳雪松、柳燕春波、灵秀等许多爱好文学、文艺的朋友都远道而来欣赏演出。 而张国瑞、向红、韓长福等主要演员大多也是作家协会、大华笔会的会员,一批老朋友在此相见,觉得分外亲切。

    这次公演的“我们这亇院儿”讲述的是2003年非典肆虐期间,北京一间四合院内因为一名住户感染非典病毒而被隔离。院内各家住户因此各现本性、发生碰撞。危难考騐人性,也淘涤着人心。在共同克服困难和战胜对病毒与死亡的恐惧中,人与人在沟通、心与心在靠拢。讲的是一个四合院的小故事,反映的却是当年在历史的困境之中,大家风雨同舟,守望相助的家国情怀。

    笔者作为卫生战线的一名老兵,亲历了十几年前的那一场风雨。我们的老部长张文康毕业於上海第一医学院医疗系,曽经是中央主要领导干部的保健医生。平时见面谈笑风生平易近人、非典期间通宵达旦坐镇指挥,却仍举重若輕。可惜非典蔓延、新闻发佈失误,被免去卫生部长职务,改行负责扶贫事业。多年之后见面仍心平如镜、心胸宽广。

    来无影去无踪的非典给人以教训、给人以反思。我们人类在认识世界、掌控生命方面尚有许多未知领域。让那些因非典而失去生命的亡灵安息吧!为至今仍躺在小汤山病床上的那些不良反应患者祈祷吧。需要正视的是现在人们所谈論的超级细菌之类,也许并非无风之浪。而加拿大话剧团带给人们的啟迪、就是在面对任何人间災害时,始㚵必须拥有的团结友爱热情执着信念。

   “我们这个院儿”就像一串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芦让人回味,又像听到北方人谈論江南的腌篤鲜也许仅仅莞尔一笑,但其实这是一个笑中有泪的深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