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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文苑》总第五百二十三期

时间:2019-3-16

图像

北欧八国游杂感

新创(大华笔会会员)/ 素里

(二十)

在斯德哥尔摩游览时,导游在整个过程中,说得最多的,是说瑞典的福利制度好。怎么个好法?  简单地说,那就是瑞典人,‘上不用养老,下不用养小’。瑞典人的医疗福利特别好,看病只需付挂号费,如住院的话,费用全免。平时看病吃药,药费自付的限额是1800克朗(约200美金多一点),超过了,就由国家承担。很多年老父母领取的退休金比儿女的工资还高,养老之事自然不用儿女操心了。有小孩的父母,孩子8岁之前,夫妇两人可共享有490天的‘父母假’,父母都可随时要求休假,雇主不得阻拦。当然,最要紧也最得力的是,休假的父或母,可领取原工资的80%。

    在瑞典,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制,上学不用交学费,还包免费午餐。上大学不收费,读硕士也不收费。学生可贷款作生活费用,到唸博士生时,则已可领工资上学了。

    笔者写瑞典的福利时,甚多感慨。相比于瑞典,我们加拿大这儿,福利虽稍差一些,只是和多数国家比较,加拿大的福利还是算很不错的了。记得笔者夫妇三十年前,刚移民来,很快就可享受到这儿的福利待遇时,真是感到有点受宠若惊般。当时我们住在唐人街附近,除了偶尔见到有酗酒的原住民躺在草地上外,没有沿街乞讨或是搭帐篷露宿的,更没有嗜毒癖瘾君子。可如今,唐人街喜士定街一带,胆小的都不敢去了。到大麻再合法化后,真不知会变到如何了。现今唐人街正进行着改造方式的争论。其实,争来争去,问题的关键不在改造的方式如何,最要紧的是,我们的民众和政府,将如何去根除少数人不肯自食其力烂用福利;如何让嗜毒的病患者彻底戒毒,重新做人。这才是真正改变唐人街面貌的关键。我们在北欧诸国旅游时,没见过和我们温哥华这儿唐人街一带相似的那种‘尴尬’样。有时也碰到过乞讨的,多数是包头巾的妇女,推着童车,带着小孩,估计是刚被收纳的难民。她们的穿着也还是整齐的。至于躺在街边的吸毒癖瘾者,倒真还没见到过。如果说,那是在旅游景点的关系,笔者不禁要问;温哥华唐人街喜士定街一带,不也是旅游景点吗?唉,只能说,我们加拿大人是不在乎家丑外扬的!(全文完)

 

千年一相逢

——卡尔维诺《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阅读札记

徐清松/ 四川  

 

  • 形象鲜明

在上一讲的札记中,我引用了阎连科“一串串的太阳,不见尽止地悬在头顶”这样一个视觉成像的句子。与此造成互文性的,是在本讲的开端,卡尔维诺首先以但丁《神曲·炼狱篇》中“然后落入我的崇高想象中……”这句话作为引子来表明自己的观点:想象是可以落进东西的地点。阎连科此处的“崇高想象”就是卡尔维诺认为的“亦即想象力中最高超的部分,不同于幻想。”那么,形象是从哪里“落入”幻想中的呢?我非常激赏卡尔维诺在这一讲中的观点——近代某些作家声明自己与地上的信息源连在一起,即与个体无意识和集体无意识连在一起,认为那些形象是已消逝的时间在感觉中的再现,生命在某个时间与地点的浓缩或显现。这个观点是非常高度抽象又高度精确的。

在第一讲“轻逸”的札记中,我借用拙作《一个句子对作者和读者的抵抗》说明“轻松对重负的反作用力”,现在我同样借用小说开头和结尾的逗号来阐释“形象落入幻想”这一现象:由于小说的主人公早已在我构思中假定为是这篇小说可能的读者“你”,那么,“你”在阅读这篇小说之前或阅读完之后,都在干什么呢?十有八九是在看这期杂志这篇小说前面或后面的小说,或者这期杂志其他的文章,那么这个逗号在我的幻想中,既是表现“人物行为的连续性”,但同时又隐含着“没有开始的开始,没有结束的结束”这样一种既是小说开始或没有开始的开始或结束或没有结束的结束,也是小说内部人物行为、心理的开始或没有开始的开始或结束或没有结束的结束的一种“状态”。

对于一个小说作者来说,如何才能做到笔下的人物形象鲜明、事物“视觉形象清晰,令人难忘”呢?卡尔维诺要求作者,在观察人物时“把自己当成一个穷人,一个卑微的奴隶,毕恭毕敬地去观看他们,观察他们,并为他们的千种需求服务,就好像自己是亲临其境”。在观察人物这个单项上,此处的观点和我不谋而合,我想要的作者视角是“眼睛低到尘埃里,贴地而行”地观察你小说中的所有人物。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察觉常人所不经意忽略的东西。

     五、繁复

  

不管语言、内容还是结构,简洁不见得比繁复好。繁复当然不是冗长,也不是臃肿、庞杂或琐碎。只是在我们眼下这个消费社会,在每时每刻海量信息迅速拥塞进我们的眼里、脑海里的时代转型期,阅读就像海面上漂浮的泡沫,稍纵即逝。浮躁不安的我们对一部作品多数是浮光掠影、浅尝辄止式的阅读,这就导致了我们本能地抗拒或回避那些挑战我们阅读习惯和思维惯性的作品。而繁复,就是这些作品中一个鲜明的特征。

先说语言。我在2010年阅读中国台湾作家骆以军繁体版的《西夏旅馆》时,首先受到思维冲击的就是他那繁复又精确的语言。我的文友李华在评论拙作长篇小说《缱绻与决绝》(即《边缘人》)时这样写到:

骆以军是另一个极端,最大限度地调动记忆库存,他那丰腴的、充满想象的、细枝末节的、分叉繁殖的语言,以最丰富的内涵来表现一个最简单的事实。他所告诉我们的,不只是那个结局,更是语言“走神”或曰“离题”时的那份想象所带给我们的震撼感。这种根深叶茂的语言我谓之折叠式语言。何也?读起来有褶皱感,有纵深感。每一处褶皱都能迁出层出不穷的意象,让人猝不及防。

上述观点我是非常认同的。赞赏繁复并不排斥简洁,就像赞美丰满并不排斥瘦削。繁复或简洁,都是针对句子传递出来的意义而言,而不是针对句子的长短而言,很多时候,句子本身的意义不取决于这一句或那一句,它和段落有隐秘的关联,和章节有隐秘的关联,甚至和整部作品的走向、内容、思想倾向都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长句子或者繁复句子的形状、价值、意义何在呢?我来引用一位名叫不有的作家《彩练当空舞——对长句的幻想》中的一个段落:

 我不能完全解释清一直以来我对长句的那种迷恋,它可能使得我想要表达的获得了一种与我正在表达的相距渐远、迂回的效果,使得我的意图不致过早暴露,而由句子不断衍生出的呈发散状的各种手势展现了一种富于耐心的美感,像一盆值得付出心血经营的藤蔓植物,尽可能保持对根的远离,但又不完全脱离与地面的指向性联系,通过在各个方向上可能的尝试和努力,句子没有停止加长,反而获取了新的动力,最终复杂的扭结和盘曲将展示一种强劲粗壮和精致无尽的美。只有美,可以消解那些看似急功近利的意义。
       

再说内容。卡尔维诺在本讲的开篇即引用了意大利作家卡洛·埃米利奥·加达的小说《梅鲁拉纳街上一场可怕的混乱》中的一段文字,来说明加达的观点“事物是过去的与将来的、现实的与可能的、无穷无尽的关系交织在一起形成的网。”是的,网在这一讲中出现的频率非常高,但又不局限于网状叙述。加达作品的特征是说明任何一个人认知过程都是由恰当的精确性与肆意的曲解两部分组成的。

卡尔维诺总结说,内容多样(繁复)的小说,即以众多的主体、众多的声音、众多的目光代替惟一能思索的“我”(如莫言《檀香刑》的凤头部和豹尾部)。窃以为,此处的“我”既涵盖了小说中的“我”与叙述者,也涵盖了叙述视角以及作者。

最后说结构。普鲁斯特在《追忆似水年华》中的各种事物连接成的网是由事物本身依次在时空中占据的点构成的。窃以为,这就是由点到线、由线到面所呈现出来的网状结构。在卡尔维诺眼里,能够完美体现幻想与语言的精确性这一美学理想,并写出了符合结晶体的几何结构与演绎推理的抽象性这类作品的人,他报出了广为我们熟知的博尔赫斯。博尔赫斯在《小径分岔的花园》这篇小说中提出的设想是:一、准确时间的想法,即主观的绝对的现在(任何事情对当事人来说都发生在现在);二、由意愿确定时间的想法,按照这种想法不论是过去还是将来都是消除不了的;三、多样化的、分出许多枝杈的时间的观点。按照这一想法,任何现在都分成两个未来,从而形成“一个令人头晕目眩的互相分离、互相交叉又互相平行的不断扩大的时间网。”这种繁复,将时间无限扩展。

卡尔维诺的长篇小说结构是累积式的、模数式的、组合式的,且篇幅大都不长,这也是他为自己设定的“长文短写”规则的体现。这些小故事的结构使卡尔维诺能够把思维与表达上的浓缩与客观存在的无限可能性联系起来。

在这一讲的结尾,卡尔维诺希望“有部作品能在作者以外产生,让作者能够超出自我的局限,不是为了进入其他人的自我,而是为了让不会讲话的东西讲话,例如栖在屋檐下的鸟儿,春天的树木或秋天的树木,石头,水泥,塑料……”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我在前面提到的拙作《一个句子对作者和读者的抵抗》中的“我”就是一个句子,而小说主人公“你”则是这篇小说可能存在的一个读者,至于小说中的“徐清松”就有三重属性,既可以当做小说人物,又可以当做作者本人,更可以当做小说中的那个“我”——即句子。我之所以敢以“先锋小说”来命名这部九千字的小说,主要是我认为有两点我起码做到了前无古人:一是小说以逗号开始以逗号结束;二是小说中的“我”虽然是一个句子,但它又是每一个句子,因此它本身隐含了第三人称的叙述功能,即实现了将第一人称与第三人称合二为一的现象。“我”具备了无限延长的魔力,也就是说小说本身可以九万字、九十万字地无限写下去,而又能够自圆其说。这种累积式的、组合式的叙事既是内容的繁复,也是结构的繁复,“能够把思维与表达上的浓缩与客观存在的无限可能性联系起来”。在此,请允许我衷心感佩《西湖》编辑同仁的巨大包容性,居然让这个篇幅短小的小说在我有生之年变成铅字。(续完)

        徒步是一场修行

郭华跃/ 福建

几年前,偶然的机会,我迷上了徒步游。

平日里,一有空,总要约上一群同好,来一场徒步旅行。地点的远近,视假期长短而定。一场场旅行下来,我的兴趣非担没有减退,反而乐在其中。

在外人看来,徒步游够累人的。苦,累,而且在旅行途中,随时可能有各种突发状况,比如天气,比如迷路。可殊不知,这也正是徒步游的魅力所在。

徒步的过程,无疑是艰辛的。有时,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却又无处可躲,也没有遮雨的工具,只能硬着头皮前行。等雨停了,人也成了落汤鸡。有时,好几天都在深山中,无处可洗澡,也没有能起火做饭的地方。等走出来,人都快成了野人了。

可正是如此,才让我们发觉徒步游的迷人之处。一条浅浅的溪流,可能会让我们欣喜若狂;一缕袅袅的炊烟,更会让我们欢呼雀跃。有时,走得累了,一个热乎乎的馒头,立马能让我们展露欢颜,笑成了一朵花。

细细一想,这水,炊烟,还有热馒头,不就是日常生活里,最普通不过的吗?

可为什么,平常遭遇它们的时候,却不觉得幸福?碌碌俗世,我们眼光都习惯盯着高处,往远处看,以为远处的风景,就是自己一直追求的幸福。于是,终其一生,都在人生的旅途中,朝着远处的海市蜃楼前进。

我们从未想过,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风景中,其实早就隐藏着幸福的密码。关键是,看你有没有一颗发现幸福的心。而徒步游,其实就是教会你,怎么修炼出这样的心?

经历了没水的困境,你就发觉,原来有水是如此幸福的事儿;经历了困得眼皮直打架,却没有地方合眼的事儿,你也会惊觉,原来有一方床榻,能供自己一觉睡到天亮,这种快乐自己以前竟然一直没有发觉。诸如此类的事儿,让人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追求的幸福,近在眼前,只是以前被名利蒙蔽,才与幸福擦肩而过。

说到底,徒步游就是一种禅。它告诉我们,平凡即是快乐,知足即可幸福。领悟了这样的道理,我们便会发现,徒步不只是旅行,更是心灵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