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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文苑》总第五百一十一期

时间:2018-11-24

《作家文苑》总第五百一十一期

 

双鱼玉佩

张焱(大华笔会会员)/ 温哥华

 

(十)

 

    修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那天和店长谈的当晚,他就病了,高烧,烧的昏天黑地。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躺在傅红的床上。

    傅红一旁坐着,看到他醒来,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说:“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修文欠了欠身子,想要爬起来,被傅红伸手按住,说:“你还是躺着吧,你已经昏睡七天了,身子虚弱,医生交待过要多卧床休息,避免过度疲劳。”

    修文问道:“我昏睡七天了?”他有些迷惑,和店长长谈仿佛就在昨天晚上,怎么会一下子就成了七天前了呢?

    “是七天了。那天店长打我电话,说你病了让我过去,我还有些不信。你个大男人虽说是半个书生,但体格一向也算强壮,怎么会说病就病了呢?我到了你那,店长已经扶你在床上躺下了。你紧裹着被子,身子蜷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嘴里说着胡话,着实把我吓的不轻。问店长怎么回事?店长说她也不知道。说她到你这拿画,和你说了一会话你突然就病了。要送你上医院,你不肯,还大叫着‘我又没有招惹你,你何苦苦苦相逼’,叫得我心里发毛,就打了110,和店长一起送你到医院。医生查了半天,也验了血。说没啥大毛病,可能是累了,回去休息几天就好了。我看你声嘶力竭的样子,有些怕,就让医生好歹给治治,医人拗不过我,就给你打了针安定,你就睡着了,一直睡到现在。”

    “我怎么到了你这里?”修文问。

    “是店长建议你来我这的。店长说医生都查不出毛病,也许是受了啥剌激,换个环境也许就好了。我觉得店长说的有道理,就把你带回来了。”

    “店长呢?”

    “我们在医院就分手了。她说她有些事情要处理,第二天要早起,就先回去了。”傅红怔怔地盯着修文,想要说什么,又止住了。

    修文看出傅红欲言又止,问道:“你想说什么?怎么又不说了?”

    “我本想问你,什么是双鱼玉佩?你昏睡中经常说梦话,大段大段的梦话,含含糊糊的也不知你说些什么。我把耳朵俯在你的嘴边,想听清楚你说些什么,可就是听不清,勉勉强强只听清这四个字。”

    修文本想把店长和她妹妹的故事说给她听,转念一想又怕傅红误会,解释不清,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什么‘双鱼玉佩’?我说过吗?是‘张宇已赔’吧。我客户,他家施工出了些状况,公司答应做适当赔偿。”

    “哦?”傅红有些诧异?也不便多问,就收住了话题,帮他掖了掖被子,说:“你还是先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康复。”

 

    在家又躺了几日,修文觉得体力精力都好多了,就动了上班的念头。傅红这才告诉他他们店关张了。

    修文吃了一惊,问怎么回事。傅红说她也不知道,是店里通知她去结算修文的工资才知道店长要关店另谋出路。修文很纳闷,他不觉得店长有关店的理由,既便有妹妹的事,或者让他知道了妹妹的事,也不至于非得关店,何况这个店正处在业务上升期。他想:店长关店一定有她的理由,只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同事间关系就散了,他有些失落。便和傅红说想回去看看。傅红问他回哪里?他说自己家。傅红笑了,说道:“你也不想想,店关了人都走了,那个房子还会留着吗?”

    修文又一惊,他没想到店长走的这么决绝。他问傅红自己的东西怎么处理了,傅红说店长收拾好打包送过来了,让他抽时间点捡一下,看看有什么遗漏。还说如果有遗漏也结在工资余款里了,让他不必太过纠结。修文问工资结了多少?傅红说一万三千多一点。修文知道多结了五千,店长应该是有意多给他,他的东西笼共加一起未必值五千块钱。莫名的伤感袭上来,他有种要流泪的感觉,又怕傅红看出,就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对傅红说:“呆在家里久了闷死了。红红,陪我出去走走吧。”

    傅红答应了,陪他出了门。两人踱着碎步,肩并肩漫无目标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曾经住过的小区。修文停住脚步,远远望着影影绰绰的那些楼房,他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他分明记得转过前边那座小桥就是他曾经的家,但小桥虽在,楼房却失了踪影。

    “今天的雾霾真大,咱们还是回去吧。”傅红靠在他的肩头,小声的说到。

    “嗯。回吧。”(未完待续)

 

北欧八国游杂感

新创(大华笔会会员)/ 素里

(九)

在奥斯陆市中心一带游览时,我们粗略地观看了奥斯陆大学、议会大夏及市政厅等,其中,奥斯陆的市政厅,是诺贝尔遗嘱(后文详述)中指定要在挪威发放诺贝尔和平奖的地方。我们也游览了奥斯陆歌剧院,这个歌剧院外形奇特,看到后,印象深刻难忘,整个建筑的外观是以玻璃结构为主,建筑的前面和两旁,有宽大的斜坡空地,该歌剧院是一位富豪花费五亿欧元建成后,捐赠给政府的。

   奥斯陆人同样注重环保,但和哥本哈根那儿不同,这儿的人兴骑电动车,也都环保,而且,这儿,电动车在外充电,是免费的。

   挪威不是欧盟成员国,二次公投的结果,都是不赞成入欧盟!原因无它,一是,历史上,挪威多次被其他王国侵略统治,好不容易统一后,又和丹麦、瑞典分分合合,二战时,又被德国占领过,由此,挪威人憎恨联盟。二是,挪威因有丰富的石油资源,石油输出,世界第三,仅次于沙特阿拉伯、俄罗斯,单此一项,国民生活已足够富裕。虽不入欧盟,但挪威是欧洲经济区(EEA)成员国,和欧盟各国在货物、服务、人力及资本等均可自由流动,这样即保持了独立性,又没被排除在外,只是,对欧盟的任何决定,挪威都没投票权,只能接受,唉,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啦。

   去过奥斯陆后,下一站是德国,次日,邮轮整日都在波罗的海航行。隔一日,邮轮才停泊在德国的瓦尔内明德港,我们的游程目标是奔柏林去的,从瓦尔内明德坐旅行社安排好的旅游大巴,约2-3个小时才抵达柏林城。游柏林只是一天的行程,从码头到柏林,来回车程就要5—6个小时,于是,早上7.10就集合出发了。原来,在德国,一般汽车是无限速要求的,只有巴士是要限速,时速不可超过100公里。来过多次,颇有经验的导游,忧心忡忡地和我们说,为了不减少游览的时间,千万别碰上堵车呵!幸好,这天我们是一路车程顺畅。路途中,一路所见,公路两旁,没有荒废的土地,无论是耕地还是草地,都十分平整,沿路看到,多处竖立着风力发电装置,摩天高楼不多,到柏林城,见马路上还开着有轨电车呢。(未完待续)

我投了神圣的一票

丽叶(大华笔会会员)/ 列治文

10月6日清晨,我戴上我的鸭舌帽,拿上选举通知书和身份证件,整装坐公交车到市政府投票站去。公交车上像我一样,兴冲冲地前往投票站的公民很多,有夫妻俩、也有老爸老妈带着年青下一代的;有西人,更有操着不同地方语音的华裔;坐在我座位旁边的是一个来自珠海的小伙子,他有点腼腆但又充满骄傲的告诉我,今年他刚满十八岁,就收到选举通知,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参加选举,他要珍惜他手中神圣的一票,还要把整个投票过程写信告诉家乡的父老亲人。

车到站了,大家蜂拥而下。投票站大厅门口排着队,依次验证领取选票入场。我拿到了一张长长的选票,仔细阅读候选人的名单。市长候选人共六名按规定,只能选一名。市议员选择投票不能超过八名,另外学部委员选择投票不能超过七名。我认真地校对了候选人的姓名,并在心仪的候选人名下按规定用笔涂黑表示支持,全部选定后又仔细地校对一遍。然后把选票翻转塞入投票箱。当投票箱上的视频显示我的投票正确有效时,投票站的工作人员和我都露出快乐的微笑。

今天是这次选举的第一天,到投票站来投票的华裔很多,一改过去华裔不关心选举的习惯,大家都像我一样,珍惜手中得来不易的神圣的一票,我想列治文的未来靠我们大家努力去推动,今后一定会越来越好越来越理想。

 

 

中  年 随 想

张国瑞(大华笔会会员)/ 素里

(一)

我到医院看一位手术后的同学,进病房门一眼就看见他躺在窗前那张正对着门的病床上,上下几只管子插在他的身上。他下意识地将头转向门,看见我来了立即弯起扎着液针的手指向我示意。我三步并两步走到他床前,握住他的手问:“感觉怎么样?”他把氧气罩向上移到露出嘴来,让我坐下。我边按摩他的腿边跟他聊,他说:“没大事,就是半百人了一天不如一天。年轻的时候手术完我早就出院了,现在不行,一点力气都没有,心里觉得有劲儿,你看胳膊就是抬不起来。”我还记得上大学时,他打球右臂骨折,打着石膏还玩篮球的情景,今非昔比啊。今天近距离看着他的面容,我突然觉得好像看到自己的脸,眼袋低垂隆起,沟壑般鱼尾纹从眼角散开,人到中年了。

我们正处在五十多岁的中年阶段,人生命长度的中间点。中年之前我们低着头脚掌用力拉车,走的是上坡路,总是嫌走得慢,中年之后昂着头用后脚跟啃着地抵着车,走的是下坡路,总是嫌车走得快。当然年岁的车轮是上帝推动的,我们人怎能左右呢!轰动八十年代的电影《人到中年》讲述了困难年代的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事业正在成败的节点上的一些困惑苦楚。那年我大学刚毕业分配到大学当助教,二十岁出头,赶时髦看了这个影片,影片中的情节在我心里没激起一点共鸣。电影里的情景倒很像我们身边的中年教师生活,但是我没有看出中年教师的伤感,他们上养老下养小忙的马不停蹄,但不觉得他们有多难。现在想起来他们都是人,都会有同样的身体感受,他们累且无奈,不说罢了。人到中年身体的感觉是一样的,但心里的感觉却因环境条件纷呈,走顺了扬眉吐气,走不顺愁眉苦脸。那时刚开放,人生选择的路阡陌逶迤,更让人不知所措。他们不像我们年轻有乱闯的资本,背着沉重的负担,只能寻找最安全的路径走。

我同学是从体力变化上感觉的中年,这种感觉我深有体会。算命的常言三十三大转弯,当年七十岁古来稀六十岁为大寿,三十三既中年,是说人在这个岁数命运会发生命运巨变。当然,此时你掏出一沓子钱给算命先生,命运立即好转,如果掏钱少你的命运可想而知。且不管算命就命运说得对否,三十多岁知道累了,我领教过。三十三、四岁前我像上了发条的弹簧,一转十几个小时不闲着,只有吃饭时坐会儿沙发。到了三十四五岁以后,我进家门就想躺沙发,腰腿感觉累了。四十岁以后真是感觉体力一年不如一年,从上楼梯的感觉就能算出每年体力退步多少,男人的雄壮像把尺子,度量着精力衰退的进程。

好在岁月无情,故乡有情人情更浓。我经常会到我小时生活的地方转一圈,虽然那地方拆掉排子房建起了高楼,面目全非。我每次到那都是将车停在院外,步行入院,我眼前似乎还是儿时的街道、建筑、路边的杆杆木木,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涂抹我心中的年轮。我一碗豆腐脑两个麻将火烧的早餐,多年不改,日复一日感觉和昨天总是一样。我见着老同学看谁似乎都是同桌时代的你,颦额银发透出的依然是学生的神情。

正值中年,我背井离乡移民踏上加拿大的土地,来到温哥华。葱茏的山峁,湛蓝的海水,皑皑的雪山,一下子舒展了我的眉纹。来到异国的冲动激发了体内的荷尔蒙、膝盖里的润滑剂,中年的感觉泼洒入无声的烟雨。在温哥华温润的雨林气候里生活了三四年后,蓝天大海,金发碧眼,白黄黑皮肤人等,渐渐地在我心里激不起一丝涟漪了。家乡的山水,黄皮肤黑发黄眼睛的童叟,不时在眼底演绎过去的故事。奇怪的是故事越向遥远的儿时演绎图像越清晰,越往现在想图像越模糊,而昨天的情景似乎不在故事里,就连昨天吃的什么饭都想不起来。可能上帝设计的人类大脑记忆程序是渐衰式的。(未完待续)